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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心安是歸處」


1a space最近展出的「心安是歸處」,由羅文樂策展,參與藝術家分別有程展緯與楊秀卓。從這個組合來看,大概都會意會到這次展覽跟當下社會或政治語境連上關係,策展人以「心安」為起點「歸處」作結,讓兩位藝術家藉此創作。 策展人在展覽的導言中提及李嘉誠、桂民海同樣說過「心安是歸處」這句說話,但兩人的出發點與聽者的詮釋大相逕庭,這種「各自表述」彷如處身於平行世界裡,正正可套進這次展覽的閱讀脈絡中。程展緯與楊秀卓兩人的創作取向都帶有很強的社會元素,對社會與生活的熱情相近,但藝術實踐與表達方式可算相當迥異。二人展出兩組作品「各自表述」,也足以使這次展覽的內容豐富得相當充實。然而,這次展覽不太屬於放開的論述,而是自有一定的立場與方向,透過作品,實際上看到藝術家對社會的回應及處世。 最先看到的是羅文樂設置雨傘運動時用過的帳幕及影印許煜《佔領論--從巴黎公社到佔領中環》(2012)等元素,以及程展緯在大埔向執紙皮老翁收購回來的「解款車」,前者的設置既是作品,也成為了展覽的楔子,為「心安」與「歸處」下了一個懸念,將閱讀的思路放到近年時政的語境中,並提示觀眾這裡展的正有別於傳統藝術形式,思考何謂藝術的本質。後者則是程展緯的作品《虎豹別墅》,作品以小品形式分佈各處。及後便會看到楊秀卓的作品《小心赤色病毒》,另一邊列表李嘉誠(大概他暗示了香港的主流價值、資本社會、地產霸權等指涉)跟兩位藝術家廿年來一些「大事紀要」,顯然地,他們也意識到時間脈絡與流變對於整個展覽主題的重要性,但這種對時間性與世界觀的表述力度是否足夠,則可圈可點。 先說楊秀卓的新作,藝術家有感現時教育在國民教育推到後,一些單一的洗腦教育如紅色病毒逐漸滲透學校各階層,心安的學校變得沒有歸處,因此畫了一幅紅色病毒的畫,並帶著畫作隨意走過全港18區共100間中小學,拍下照片作記錄。這系列也可說成是楊氏回顧廿年的經驗後,累積成為他對於教育的關注,再以藝術實踐表達出來。楊氏的作品是直率的,將感受、訊息及判斷直接化於創作及行動之上。藝術家的作品猶如「可讀性文本」(Texte Lisible),其看法與動機清晰有效地顯示出來,不論觀眾是否認同藝術家的觀點,但那種純粹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接近吶喊的批判聲音,有時比迂迴的美學營造來得更到位。 相對來說,觀眾便要花費多點時間來閱讀程展緯的作品《虎豹別墅》,你或者可以介定這次展出的是「舊作新組」,藝術家以家及自身的創作脈絡為心安之處,從中翻出了共32件「藏品」展出,內容之多無需置疑,作品包括由藝術家因哽咽而從手術中取出的魚骨;素描、錄像、報紙等多年來不同階段的創作;到收購回來盛滿紙皮的手推車。觀眾確需不斷整合相關的時代及背後的故事作參照,否則這些藏品就只會是毫無意義的物件。從時序來看,梳理出藝術家如何從生活中找到他心目中的藝術性及創作。從早期以針孔相機展現的城市觀,到投身保安員,為保安員爭取椅子,將官員融入創作中質疑時政機制。由旁觀到以身介入,多向的作品可見藝術家創作上的維度,展現出藝術家與社會及藝術的混雜關係,拼合出立體的價值觀。而這種複合處理,羅文樂認為這正是社會中的「虎豹別墅」,南轅北轍應有盡有,自有他自身的解讀方法。各種零散的部署,猶如大觀園般,它們總合來說沒有帶出某種明顯的訊息,卻是藝術家之於生活及社會的回應,然後帶出種種的叩問與質疑,在個人的藝術探索中間接介入到社會政治中。 兩人的作品帶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議題與實踐,論及過去與現在,觀眾未必認同兩位他們的立場與創作,然而,回看現時的政治社會環境,甚至較宏觀的時間軸上,他們確實利用創作宣示了自己的立場,並以自己的方式留下記憶與歷史。自潘星磊的「紅人事件」,一晃也夠廿年歷史,香港成為特區,還慶幸香港藝術跟社會政治沒有走向極端爆發或消音。 (原文載Art Plus, April 2016,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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