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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Blindspot「人體-度.量.衡」


從現代到後現代,我們的身體在藝術的範疇中一直都是最廣泛的探索對象之一,不論是純粹以身體外觀作為觀察或一種美學經驗,還是延伸到精神及想像的架構中,身體及身體性都是重要的母題。Blindspot Gallery最近展出的聯展「人體-度.量.衡」,由Caroline Ha Thuc策展,為她策展的「香港三部曲--動物寓言集、身體與靈性」第二部,今次展覽展出了香港七位藝術家莊偉、何倩彤、何兆基、李天倫、麥顯揚、徐世琪與Clémence Torres 的作品。展覽聚焦於身體這個主題,作品大多圍繞物理性及量化的角度出發,以身體的「比例、體積、線條、空間」引發出包括社會體制、感知等種種反思。 以這種廣泛且根深柢固的母題作為展覽命題時,可以說是項很容易的工夫,也可以是項艱鉅的工作。容易者,就是無論只找香港的藝術家,還是面向國際,以身體為題創作且高質的藝術家大有人在,然而,以什麼準則作出篩選?如何厘定有效的閱讀脈絡而令策展理念不至陳腔濫調?這些才是策展人最大的難處,若將這次的展覽中的藝術家、媒體、佈置等元素作粗略統計,或可略知策展人的部分立場,並了解展覽如何符合策展陳述中「領悟身體的限制、身體作為一種厘定常規的工具」,最後「尋找超越身體限制的自由形態作結」。 當你未看展覽之前,或許會感受到這次展覽跟其他商業畫廊展覽有點不同的地方,例如門口擺放了幾個尺碼的實驗室袍,希望觀眾著穿觀看,這「噱頭」或許顯得有點片面,但也不能否認這是個較低的門檻讓觀眾感受自身身體並參與展覽其中。然後,你就會發現展覽中小腸狀的迂迴「建議路線」,它實際是物理上展覽空間發展出來的敘事成分。依序觀看不同的作品,先看莊偉《平衡》系列的作品,利用碳筆、人與人之間的互動等,測量並記錄身體的界限與平衡狀態;然後是麥顯揚、Clémence Torres等的立體作品,人體被藝術家摸索變異,身體由前者的具體變化呈現到後者的《Blind Balance》跟據藝術家自身的視平線,以水泥塗抹在5道玻璃上,使自身間接地以抽象方式存在;再通過李天倫《Inner vision》的黑房空間,以蝕刻玻璃、LED等展現猶如X光的人體內部結構,揭示「科技」如何改變大眾對身體的可視性;展覽的演述由身體的表像進入內部結構,繼而走到另一個獨立的展示空間,展出何倩彤的繪畫《或多或少》繪畫舞者重疊的影像成為怪物,及徐少琪的兩組作品《Mesures et Démesures》及《We are standing in the spiral under a hammer》,兩人的作品呈現出大眾對變異身體的歧視、恐懼等心理狀態;如果從「理想」的角度思考,這些心理狀態正是個無出口的困境,因此觀眾必須根據指示折返到半開放的展示空間,觀看何兆基的三組作品,具形而上及禪修意味的作品,也暗示了「信則有不信則無」一種近乎信仰的狀態,才能超越身體限制,走進自由形態。 作品的分佈有序,關於身體量度、規限的作品設置在正中央;關於身體內部及心理或社會狀態的放到獨立抽離的空間;形而上的則放到半開放的空間裡。如果觀眾聽話跟隨指示而行,成就了展覽設定上這種較形式化的「規限」經驗, 你的確可以從作品及展覽中,體驗策展陳述中所提到的量度身體、感受到身體限制、對身體的排斥及歧視,最後以心靈走進自由的空間,也可看到策展中已有效地運用現有的展示空間擺放設置作品。另一方面,作品由繪畫到裝置;由具像到抽象;由傳統雕塑到概念闡述,也可以看到展覽有意從多向的角度中尋求一個既可觀又廣泛的討論及美學經驗。從作品的內容來看,除了已故藝術家麥顯揚的作品,作為香港藝術對應身體探究中其中一個重要的切入點與源流外,其他藝術家的作品都是近幾年的新作,作品貫徹了藝術家過往的創作手勢與水準,或是李天倫的作品,可看到他從固有的創作形式如聲音、科技等元素中實驗另一種呈現方式,以聯繫到整個展示空間,這都是展覽中的可觀之處。 然而,展覽有可觀之處,也有偏執的地方,這次展覽雖有何兆基及麥顯揚的作品為「香港三部曲」提供線性的脈絡,但亦難掩偏重年輕藝術家的取向。如果藝術家以「世代」之分,我們還是難以從這取捨中有系統及全面地得悉不同「世代」的藝術家們,以身體為題創作下的不同取向與藝術實踐,也似乎跟「香港」沒有太大的關係。 (原文載art plus, feb 2016,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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